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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的力量——李明书法艺术

2018/8/7 13:46:32 人评论 信息来源:本站 作者:管理员

优雅的力量——评李明的书法创作 李明,1971年出生于安徽怀远。中国书法家协会楷书专业委员会委员,中国书协培训中心教授、导师工作室导师,中国国家画院研究员。清华大学美术学院特聘教授、北京林业大学MBA国学艺术中心艺委会副秘书长。全国第十届文代会代表,中央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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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的力量

——李明书法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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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艺术简介

   李明,1971年出生于安徽怀远。中国书法家协会楷书专业委员会委员,中国书协培训中心教授、导师工作室导师,中国国家画院研究员。清华大学美术学院特聘教授、北京林业大学MBA国学艺术中心艺委会副秘书长。全国第十届文代会代表,中央数字电视台书画频道《名家临碑帖》节目主讲老师,曾主讲赵孟頫行书《洛神赋》32讲。2007年结业于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书法院硕士研究生班,中国国家画院沈鹏书法课题班、精英班成员,国书会副会长,沈门七子之一。

   作品四十余次在全国大展中参展获奖,曾获全国第十一届书法篆刻展优秀奖(最高奖),第五届兰亭奖佳作奖二等奖,首届中国书法院奖,全国第二届青年书法篆刻展二等奖,第二届兰亭奖、第九届全国展提名奖,纪念老子诞辰2578周年全国书法展一等奖,全国二届扇面展提名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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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优雅的力量
——评李明的书法创作
◆邱正伦

   作家余华说过,写作永远源于内心的需要,这句话可以换一种方式表达,真正的写作必须是基于内心的触碰。这是一种真切的感受,但是这种感受无法从当今的写作中得到涌现,却在一位书家的笔下世界找到了回音。最近,非常有幸接触到李明先生的书法艺术,不知不觉被蕴藏其中优雅纯粹的书写力量所触动。在笔者看来,中国当下的书法界虽然呈现出了某种喧嚣繁荣的艺术局面,实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创作焦虑。也许表面上显得十分热火,处处充满生机,实则在热闹背后显出了一种从骨子里面存在的荒凉。或者说,中国当代书法面临双重困境,一是在临摹碑帖简牍中丧失了当代性的文化指向,二是为当代而当代,甚至在当代日韩书法咄咄逼人的形势面前惊慌失措。因此,当笔者有幸接触到李明先生的书法作品时,真可谓眼前一亮,很受触动。
   这种源自于书写本身的优雅力量究竟是怎样形成与获取的?在笔者看来,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作为一位书家不断积累的深厚性,二是李明书写中优雅飘逸的心性指向,三是李明书写观念的穿越性。
   作为中国当代书法界具有真性情的书家,李明不仅在继承传统书法上态度严谨,而且一直为中国当代书法的创新一直躬耕不休。尤其是对二王的书写研习,可以说在今天的书法界达到一个令人仰望的高度。之所以如此,我想其中蕴藏着十分深厚的内在根源。二王的书写是魏晋士大夫优雅、旷达、飘逸的精神写照,李明的书写正好从中挖掘和采集到了这一丰富的思想矿脉,并由此孜孜不断地临写探源,那种笔墨之间的优雅能量不由自主地在书家的笔下得到最为直接的传承和发扬。人们常说,中国书法是以汉字为基础的线的艺术,线在人们的心目中始终是柔软曲折、绵延不尽的自由延伸,犹如河流的自然本性。笔者之所以这样来还原线的这一本性,实则是受李明书写的抒情性激发,李明在接受二王书法的结构体式之后,似乎将书写的线条进行了自身体验之后的精神重铸,那些柔软的线条一经艺术家的笔墨冶炼达成了一种充满力量的纯粹,柔软演变成柔韧,曲折演变成精神探险,从而产生一种深厚的内在力量,整个书写转化成一种纯粹的、优雅的视觉呈现。线条在李明的书写之中转换成绵延不绝的抒情性乐谱,既坚如磐石,又游刃有余。这使我想起《论语》中的一句话:“文质彬彬然后君子”。这种感受在李明的书写中表达得淋漓尽致,形成了一种来自于当代书家特有的注重内在笔力表现的书写方式。
   在李明的书写中,始终弥漫着一种内在优雅的人格气质,既深入又鲜活。当你面对李明的书写时,你会不由自主被他那种内在的书写旋律和生命节奏所击中。有不少同仁在谈到李明的书法作品时,很容易被他精湛的书写笔法和书写技艺所折服,在笔者看来,有关这一点当然是无需置疑的。问题的关键在于,李明的书写远远超越了一般的技术指标,他的系列创作一以贯之地指向优雅和纯粹,这是更为本质的精神能量。
   李明的书写始终给我一种新的启示。中国书画的视觉魅力从根本上讲,就是线的自由发展,而这种线同中国书画特定的笔墨语言保持着密切的关系。换一种方式说,掌控笔墨语言是中国书法艺术的独特表达方式。这种独特性就表现在中国历代文人的诗性情怀所在。离开了中国汉字,离开了中国人文传统的诗文精神灌注,离开了中国书法特定的线条,中国书法艺术的独特身份就不复存在。“关乎天文,以察时变;关乎人文,以化成天下”,这种人文精神始终灌注在中国书法艺术的内在生命之中。从李明的书法艺术而言,更能充分地领悟到这一点。中国书法艺术,归结起来就是线的艺术,而线则是视觉抽象的边界,或者说线是贯穿具象与抽象的血脉。在中国书画艺术中,这种线的因素是通过书写得以表达和实现的,所以这种线的艺术又在一个特定的角度形成了书写的艺术。可以这样说,历代的中国文人都是书写中确立自己的文人身份的。从写诗,到写字,到写画,无不与诗性的书写保持着密切的关联。
   从根本上讲,李明的书写体现出对当代中国书法现实困境的双重穿越。一方面,李明深谙作为一个现代书法家所面临的困惑,要突破中国当代书法所面临的危机,必须从中国书法的源头开始探索。朱熹说过:“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只有从源头开始寻找,才会找寻到中国书法艺术的生命之源,才有可能让书法艺术最初的泉源滋润自己的艺术生命。李明正是从碑帖简牍中,从对二王的深情回望中,从书写的每一道源头中开始的,而且深得其中的艺术滋养。作为一名心性纯粹的书法家,李明从碑帖简牍中寻找的不是一般纯技法性的书写源头,而是尽可能寻找到自己与中国历代书家的精神默契,为自己的书写奠定坚实的基础;另一方面,李明凭借自己作为一名当代书家的宽阔视野,研习碑帖简牍,但从不局限于碑帖简牍,每一次研习都是一次对碑帖简牍新的思考和新的解释,同时将碑帖简牍纳入到当代艺术语境之下进行全新的创作实践,由此释放出独具一格的充满优雅纯粹的视觉能量。事实上的确如此,李明的书写性不仅为他整个的书法创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而且从一开始,这些书法作品就显示出李明书法艺术独特的生命活力来,这些具有独特艺术魅力的文字是从书家的笔下生长出来的,而不是那种千人一面的工具性书体。由此,我感受到李明在穿越中国当代书法创作困境的艺术态度和由此而显示出来的独特艺术风貌,优雅而纯粹,古拙而高远。


本文作者简介
邱正伦,西南大学美术学院教授,人类学博士,博士生导师,教育部本科教学专家成员、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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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的力量

——简述书法家李明其人其艺
◆刘洪郡

   面对书家高手之实践,理论有时会略显苍白。当代书坛“沈门七子”中的李明先生便是一位让我难以尽言的杰出书法家。因着相识的亲切投缘、相知的莫名共性,友情的弥足珍贵,必然促使写些感言记录之必要。众多理论专家高手都不同角度对其作品给予肯定鼓励,可谓已近详实全面。今再论之有勉为其难之感,但“难能可贵”却更具诱惑力。

   李明现已收获着丰收的幸福,而如何向前推进,他从未懈怠。李明一方面在技法上继续探索完善;一方面他的读书范围广博、尤其对古典文史哲经学等深研体悟渐入妙境;还有就是他的文笔陶炼得愈发古厚隽永。学习书法吸取的第一口营养很重要,李明涉猎诸家,取其精华,以心向之,遂又回溯汉晋,尤入二王心脉,兼贴唐法,执宋人士大夫文心义理,悠然才情酌情洒落,脉络清晰,内蕴丰厚而神采照人。千年书法的神奇魅力主要来自哪里呢?来自笔墨,笔墨善解人意,人格的修养与笔头的功夫在点线面的抽象建构里,在计白当黑的虚净空灵中。中国汉字自发端始“一划”中便承载了华夏民族特有的“与天合德,与时消息”,之后藉水之性灵、墨之血肉化育万象,发至豪端,奇怪生焉。人文之礼拉开序幕。

   李明遥接汉晋、反复琢磨,很多细节渐次打通并不失时机融入了现代文明。我们的创作条件优越于古人好多,接触的信息何止千倍万倍,我们没有退步的理由,只有不甘寂寞与难舍名缰利锁的藉口。追求一份纯粹对于现代人来说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情。李明感叹于斯,他的执拗与赤诚业已穿透了世俗之墙,他时刻不忘慎独明道,他的日课日日有新,增扩体量,他的触觉“新生”、思维“达变”,他把理智与情感以“工雅仪态、丝丝入扣”的情态呈现而又不着痕迹。足证其天资异秉,本心纯良自在,见素抱朴而莫能与之争美。由此,随着作品体量的增长,其精神内核之裂变也便借以完美法则应心而呈伞状延伸。气息能量以超强波浪状绵绵扩散,旋入太极。故而个体之点线面,全局之阵法,细节之玄机都以各自的重心而交相呼应错落有致,偶现纠结又顺情顺势得以解破,浑然一体,纲常有序。所以李明的书法创作超越了时空局限,牵一发而全身动,态势永至鲜活。跳至局外回味,你渐会悟出“寄妙理于精微,于平常中不平常”的道理,李明这豪放真率的情性被敷以“文雅”的“包浆”,从而使得字字烟润,互为观照,是处见光明。

   在技法上,李明是高手中的高手。就文化内涵来说,他一如既往的沉静内敛,典雅俊逸,提笔即见神明藏身卧底之堂奥。所以李明的前面惊喜不断。

   中国书法艺术的精神性是什么?首先我觉得的是雍容大气,字字自具内在活力,把人类智慧淋漓尽致地注入进去,即用哲学的意象思维观照书法,用书法气象映衬生活,归入阳刚、大气、文雅、蕴藉、正直清明而又活泼自在。想我汉人恢宏气概、魏晋散怀、唐人隽烈、宋人儒雅、元人静穆、明人放达……一个时代的大政治环境,国民的心智熏陶、性格收放之血脉真性在传世墨迹中一一精微展现,老子所谓:“道隐无名”“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的精义得以对应。

   而在技进于道后,再次推进就是境界的升级了,这需要自己再次艰辛悟得一套“心法”,否则难逃“抄书匠”格局。一定要让书法的姿态随心而动,这“心”是坚毅果敢与灵动,幸乎李明有此根器。他在地方一度担任国家公务要职,正当事业进入高峰,他却决然辞职负笈北上,原来他平静的外表下面掩盖的是痴爱书法渗至于骨的激情动力。人生的现实问题因环境的改变常常严峻而冷酷,一面要解决生存,一面要平心静气对传统经典再狠下功夫,关键阶段还需得名师指路……这需要强大的精神与信仰支撑。李明做足了心理准备,他已把书法作为了一生的修炼道器与全部,他咬牙坚持过来了。他的适应能力愈发强大,性格愈加豁达圆融,而偶遇一两知己又豪情云天,义字当头。一次聚会我挨他坐定,宴会开始,他热情介绍各位嘉宾并嘱其一一互为联系,激励大家团结互爱,惜缘重情,保持开放纯净的心灵。频频举杯真情碰撞,他动情地说:“这个时代我们靠从事书法创作为职业,有自由,能吃饱饭,更快乐,我们要感恩。想想这偌大的京城,还有多少人在寂寞孤独中煎熬。我们一定要惜缘惜福更要自信,中国十几亿人口,为什么偏偏是我们聚到了一起,我认为只有善缘让我们学会感恩,感恩于时代,感恩我们所拥有的。快乐也好、悲伤也好,都是成长的资本,我们目前就是要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仁哉李明。

   再一次造访“明道书院”,李明正在专注而严谨地指导学生临帖,他因材施教,针对每个学生的短板他亲自示范,很快鉴别习气来源和破执法门;他又根据每一学生的特质大胆建议,致使学生措不及防而情急顿悟发现自己、回归自己。从教学特色上便可看出李明的公心。他能为学生身体力行的范围,除了生活情感上的沟通,更是于书艺传统共性上(即历来大师的经典法帖精微脉络)与学生一起反复推敲、实践、辩证、提升。在对古人技法的探索继承上他从未一丝懈怠,所以品其线条,不粘不黏顺利游走,一片洒落爽利的消息。率性入道,李明已能应心贯气,发念自觉,清明无碍,正可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就如他最初的笔墨情结:他一下子被墨痕的光亮深深吸住了,这光亮背后的神秘世界召唤着他的灵明一次次进行寂照,永恒性也便在其间了。

   每个人的潜能都是无限的,“用志不纷,乃凝于神”,李明用最大的功力锤炼传统,他亦情感细腻地沉浸在生活细节里。“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功夫下对了,就能够穿越到幽远的情境,接通古今未来。他明白:古人的心质哪有今天这般繁琐光景。孔子很单纯很厚重很严肃地说过: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李明现在是处在“游于艺”了,这才是真正的“游于艺”。

   人生是“舍”“得”。李明志于书道,每天创作、读书、育人。他不拒时代强音,迎难而上,他屡获中国书协举办的多次大奖,包括兰亭书法奖,首届中国书法院奖达三十余次。他以骄人的成绩与高贵的人格证明了一切,赢得了众多专家学者的尊重与青睐。有的评他延续二王,兼容怀素、孙过庭、米芾、赵孟頫,并蓄当下杰出成果,及时进行融合与渗透。再诸如卫夫人《笔阵图》、王羲之《论笔势十二章》、欧阳询《八诀》《三十六法》、虞世南《笔髓论》等在李明的创作技法中均能领略一二。李明对汉简颇有心得,吸取对空间的“化有限为无限”“错落有致、内蕴鲜活”之质,伺机而变。再有李明平日读书甚勤而精,他深知“字外功夫”。艺术以人传,李明在“养玩悟”的过程中不断辨证,他这悠悠才情使得他的艺术直觉更为精确。回顾起自己学书的坎坷历程,善感情思促使他思考一些根本性的东西,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自己究竟想做一个怎样的人?世间万象,精彩一瞬,唯有留住一缕永恒方慰吾心,今生与书法结缘,与书法为伴,割舍去多少红尘爱恋,也收获太多“惟精惟一”沉甸甸的精神硕果,索性就这样单纯下去吧,这样的孤独沉潜,痴情一生!人贵有恒,道心惟微,只有淬炼出高纯体验,就能打破时空、合天合德,元气浑仑,生生不息。李明独步琢庐,当与天地精神相往来时,也就真切体会到了化气成物、见己之真,万物一体,烟云供养之“静境”,尤其“中正、严谨、寓情于理是李明不变的底色,这从李明的小楷作品中可一窥。在追求极致中,他的秀逸、典雅、清刚慈柔之特质淋漓盎然展露无余。他站在历代大师名家的肩膀上,锤炼大技散其情怀,静心涤虑,通境开启,有时审听他笔锋游走纸面的情状,忘我一瞬真如天马行空般穿行在宇宙万象的机隙中,这是何等的一种大感觉啊!唯见神明遣“道”左右而逢源,于规矩中见“洒落”,于“洒落”中绽“绝响”。李明现可以根据情境、心境,自由组合变化“成法”表达出他想要的东西。就如书法史上的《兰亭序》《祭侄文稿》《肚痛贴》《韭花帖》《寒食帖》都是依托娴熟的程式技法完美烘托了作者的情志,多方出彩。李明酒醉兴酣状态下易出狂草精品,“士子”的独醒与狂狷直使得笔锋一下子由低声滑到了高音。虽分明,更和谐。仅就线条“不见首尾,不知来去,不疾而速,不行而止”实为高妙。贤哉李明!

   由此可鉴“知行合一”于“书艺”乃为真传统真书写,只有超乎寻常的勤奋方能得心应手。黄庭坚《书论》有言:“凡作字须熟观魏、晋人书,会之于心,自得古人笔法也。欲学草书,须精真书,知下笔向背,则识草书法,不难工矣。”李明尤以草书、小楷盛名于书坛,两体互参,大有可为!

   谈至此,相必大家对李明的印象变得鲜明了。书家的心声最感人,李明曾在《琢庐夜话》里写道:“当代书法,并非缺乏个性者,‘强调自我’与‘张扬个性’已为当下喧嚣浮躁之注解。人各有性,物各有主,不可强加。窃以为个性当以道显,道愈深,性愈显。离道而趋性,若杀鸡而取卵。书,寂寞之道,万物同理,皆归之于常。常,道之基也。知此,人所得失取舍盖自明矣。”所以,许上等愿、结中等缘、持平常心始可取舍自如;行止坐卧吃饭穿衣、乐其日用之常,慎独明心即是“道”。李明以当代职业书家的纯粹、舍我其谁的坚劲,渐次走进了“书道”法门,他“入古”“通古”而“化古”,就其“继承”来讲他堪称楷范,而关于“个性”与“创新”,他的作品自当是“平中见奇”,这“诡奇”就映现在中国哲学内蕴的美轮美奂中。赵孟頫、董其昌都是学养丰厚的超拔天才,他们的法书无一不是平中见奇,所以,最伟大的书家也是最会把握“中庸之道”的鸿儒学人。李明作为当代书家一直高度重视人格人品的铸造,他以正义明己修德立身,清爽干净,无妄无执,所以自身问题得以一一破解。待至琢庐夜话与古人交心时,自当是领悟、抽取独门心诀多多许,再逢激情起,意念引带,陡然间“一超直入如来地”,说是“书家字”又多“儒者气”;说是“禅门顿悟法”,又是“道”在常道矣……善哉李明!

   综之,文化大成之书法攻略对于李明来说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加之烂漫情愫,他已为当代书家翘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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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其间 独抒性灵】
——我看李明及其书法状态
◆傅德锋

        书法家李明先生给我发来他的相关资料,其中有一篇文字,名曰《琢庐夜话》,内容为其在学习书法当中的诸多感悟。在看完他的书法作品之后,乘兴读之,觉语句清新,见解独到,古雅含蓄,颇为可观。不由使人马上想起经常翻阅的前人名篇《围炉夜话》来。
      《围炉夜话》,是明清时期著名的文学品评著作,对于当时以及以前的文坛掌故,人、事、文章等分段作评价议论。这本书是作者王永彬“于清·咸丰甲寅二月,于桥西馆”的 “一经堂”完成的。作者虚拟了一个冬日拥着火炉,至交好友畅谈文艺的情境,使该书语言亲切、自然、易读,并由于其独到见解在文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围炉夜话》正如其名,疲倦地送走喧嚣的白昼,炉边围坐,会顿感世界原来是这样的宁静安详。在如此宁静而温暖的氛围下,白昼里浊浊红尘蹇塞的种种烦闷,会不自觉地升华为对生活、对生命的洞悟……
       而李明的《琢庐夜话》颇有异曲同工之妙,将自己的书法生活当中的所见所闻所感所想,用简练隽美而颇能启人心扉的语言娓娓道来,足见其日常生活之充实,文学修养之丰厚。这在很多书法人大多都趋于急功近利心浮气躁的当下,显得何其难能可贵。这就使得他和当下有如“书工”“字匠”而乏综合修养的那些书法人之间拉开了很大的距离。而这种素质也恰恰是深为我所看重的。
      李明学书从元明入手,特别对赵孟頫书法有过很深的研究。尽管他后来逐渐脱开了赵孟頫,但赵氏书法那种温文尔雅的气息还是挥之不去的。
      李明后来转向对墓志和米芾书法的心仪,充分表明,追溯和求变心理永远都是一个有大志向的书家的必然选择。从对米芾和墓志书法的研习,他从中得到了奇崛多变的灵机,从对魏晋书法的参悟临习,进一步提升了自身书法的品位和格调,同时也为日后进一步拓宽自己的书路打下了很好的基础。
      在课题班的成员里边,李明是那种从外表看起来就颇有一种“书生气”的人,当然,这里的书生气不是“文弱”,更不是“迂腐”,而是一种文质彬彬的气质。从其外貌到他的《琢庐夜话》,再到他潇洒俊逸的书法作品,感觉很统一,颇有“文如其人”、“书如其人”的感觉。在他的书法里边,没有太多的波澜壮阔和起伏跌宕,而是在一种相对平和的心理状态下对艺术理想的精微表达。
      李明在五体书法当中,小楷和行草书属于其长项,在众多展览当中,这也就成为了他的一种招牌式艺术语言。无论何种书体,李明首先对最基本的技术问题给以足够的重视。书法既然特别注重“由技进道”,那就需要首先解决好最基本的技术问题,否则,“道”就无从谈起。反过来,心中有“道”的概念,在解决技术问题的时候,就不会把技术当做死的东西来理解,在“道”的精神统摄下的“技”,应该是一个鲜活的内容,而不是纯粹的工匠式劳作。假如只是从技术到技术,由形式到形式,怕是永远也走不出技术的藩篱,从而使自己无法进入一种更高的境界。对此,李明有着比较清醒而深刻的认识。他说:“我观古人小楷经典作品,精神流露处与草书作品无异,神采逼人。”所以,“我写小楷与写其它书体一样,离不开古雅的感觉和各种矛盾关系的处理。” (李明《古雅为尚》)他笔下的小楷,法度俱在而神采毕现,楷法草情,自然显露,非常耐人寻味。赵孟頫的灵巧,唐人的机趣,魏晋人的高古、简淡都能和谐统一地反映于作品当中,且于不经意之间,融入了自己的思想意识。这样的作品,也就具备了较多的艺术含量,不至于落入直白和浅陋。
      李明的行草书在经过一番比较取舍之后,最终落脚到了魏晋,钟情于二王的经典法式。他所希望达到的艺术境界应该是精准的技法技巧和高雅的品味格调的高度结合。目前来看,他的实际状态和发展趋势是令人欣慰的。
      当下以二王面目一路书风活跃于书坛者,并不乏人,但有两种不良倾向值得引起大家的注意:一种是始终停留在二王书风的表面,技术问题没有很好地解决。笔法、结体、行气、章法等等,在二王时代,是以手札、书信的小尺幅来表现的,而当下要面对高大的展厅,尺幅变大之后,这些具体问题就增加了很大的难度。所以,目前展览里边有相当一部分学习二王的作品,尽得二王皮相,未能深入内核。另一种不良现象表现为“技术密集”和“劳动密集”,很多作者企图在一幅作品当中承载太多的信息,且技术问题也得到了较好的解决,其用心不可谓不良苦,但与晋人清逸超绝,简约为尚的本意相去甚远。作者们太多倾向于“炫炫技斗巧”,从形式到形式,千篇一律,热衷于制造“假古董”,正所谓“七窍开而混沌死”,恰好走向了事物的反面,并不为真正的识者所看好。
      但李明在这一方面似乎有着较好的表现。他的作品不是不考虑技术和形式问题,但更为注重思想内涵的表达。他懂得把古人的东西化作自己的表现能力,敢于在学习和融汇古人的基础上进行自我的创造性发挥。用笔讲求精确但不乏率意,行气注重畅达但懂得节制,墨色追求丰富但力避花俏,形式讲究精美但远离低俗。因此,李明的作品,无论何种书体何种幅式,都能体现出一种清逸自然、法趣兼容的美感。他的作品所要体现的那种视觉张力不是十分外露的类型,而是相对比较内敛。用笔沉着大胆,提按转折自然而然,绝无拖泥带水之感。笔法方圆兼备,既保持了行笔的流畅性,又体现出线条的力度和质感。分行布白和谐自然,没有那种刻意和做作。
       其实,李明的行草书在二王的基础上,把元明人的审美意趣和唐人草书的飞动之势都做了适当的消化吸收,同时对同时代人特别是课题班里同道书家的一些长处也进行了不同程度的借鉴,作品给人的感觉很独特,古今结合,收放自如,行云流水,气息古雅。
      我尝以为,作为一个称得上优秀的书家,书内功和书外功应该是同步而表里如一和谐统一的,对书道精神的理解也应当是系统而深入的。对于古人,既要心存敬畏,但绝不能一辈子匍匐于前人脚下,亦步亦趋。更要充满一种自信,不宜妄自菲薄。而是要以最大的勇气打进去,然后再以最大的勇气打出来。对于当下的年轻书家而言,现在最需要的是首先“打进去”,深入到古人经典里边去汲取营养,现在尽管不十分需要马上打出来,但必须要有早晚一定要“打出来”的思想认识。
       而李明作为一名青年书家,目前已经在展览文化的洗礼下取得了令人称羡的艺术成绩,展览上的摘金夺银并没有让他忘乎所以,而是使其更加冷静清醒,理智地看待所取得的一切荣誉。他钟情翰墨,陶然期间,朝斯夕斯,笔耕不辍,用一管毛锥自信而洒脱地书写着自己的人生理想,我虽不能说,他已经获得了极大的书法艺术的真谛,甚至可以说,他还需要不断调整,需要进一步加强各方面的修炼。但我坚信,以他这种内外兼修的学书方式和谦虚低调的为人品格,将来一定会获得更大的真实意义上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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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庐夜话(节选)
◆李明

丙戌之秋,吾负笈北上,游学于京华,不觉已数年矣。京都乃精英荟萃之地,艺事展会络绎不绝,大家名角出没其间,此皆目之所未及也。吾蒙师友指教,茅塞顿开,受益良多。又常与知己二三子聚,谈书论艺,须臾间忽有所悟。拙书不工,生性愚钝,然有不移之志;吾虽顽石,难以成器,唯存自律之心,因以琢庐自励。

 

吾性喜静,每爱独处。自居于京,离乡背井,竟尔烦扰渐远。当夜幕以降,周遭车马趋静,孤灯与我相伴,遂闲啜清茶,漫临古帖,真人生快事,恍惚天地之间,唯吾独在。或尔心游于书籍之中,犹与高人雅士相接,每遇有动于心者,皆记之二三语。既倦而眠,酣然不觉东方大白。


吾幼岁时,常随父观乡贤作书。目见墨迹光亮,每逐字行,甚以为奇。后年长识字,便爱捉管作墨戏,每寻字中光亮,欣欣然有所向。吾今已过不惑,回忆既往,墨之光亮已成心之光亮,希冀之所在,吾之余生或将于此光亮中前行矣!


案置碑帖,如晤对古人,提笔展纸,颇有思接千载之感。吾每临此时,心灵忽尔沉静,古人须眉表情亦恍若眼前。故下笔点画似有由来,如放矢有的,纵马有缰。烦杂之虑亦化为乌有,身心顿作物外之游。


吾学书有年,早不得其要,幸遇吾师杨士林先生,始入门径。杨师博学识高,性若幽兰,不与人同。近年居京一隅,专注古玩书画鉴定,于陶瓷最为钟爱,因自号“陶隐”。尝自题陶隐草堂诗:流韵万年式不同,抟泥还赖古贤功,而今遂我本初愿,陶隐游心无念中。语含沧桑,其意萧然。吾从杨师时,先生曾作《游心集》,去此恍然十余年矣!


田君九亭,工篆刻,学黄牧甫。印如其人,清新工稳,温文尔雅。吾与九亭为同窗,私交甚佳,用印多为其所刊。昨又携两枚印章与予,边款“为李明刻印是我最头疼之事”、“第四次刊此颇有黔驴之感矣”,虽为调侃,实显九亭谨严谦逊本色。


今观董玄宰书《玉鸾谣册》,冲和温润,气息清逸。尤其笔墨精良,令人犹见其挥运之随心从容。此老格调如山中清泉,云中白鹤,清绝高旷,逍遥自在。然其牵丝联结处,虽纤如毫发,却尽显风情曼妙。此册后有虞山钱谦益跋:“思老风度俊逸,才艺兼绝,其作书作画,一超直入,不凝习气,如禅家之得悟机,时人咸不能及。夏五月笥中展观一过识此。”禅家之得悟机一语,正得其妙。


明中季姜逢元《草书纪游诗册》,吾省博物馆所藏。先前未有印象,今春于庐城古玩市场旧书店觅得此帖,吾视为傥来之物。姜氏此书为绫本,笔画提按有力,尤为生动。面目颇类陈继儒,结体稳健,笔触细腻,又有取法十七帖痕迹。其书虽未能比肩董思翁、黄道周诸家,然笔墨为典型明人特点,自有可取可观之处。唯不能自成面目,太过着力,故未至高境。可叹历史无情,黄沙漫漫,不知湮没然多少才人!姜尚存此册于世,幸者也!。


何谓经典?其特征有四:一具典范意义,二具美之价值,三能导人以正,四能恒常存在。余尝观当代某名家展览,其规模之大,造势之强,鲜有匹者。其人其书其名皆为当代佼佼者,余常敬慕之,因怀惴惴之心,乘兴而往。然作品多于形式用心,大者皇皇巨制,小者满目眩然,静观揣摩,则令人心意顿灰,若以经典论之,无一可堪者。忽忆西方哲人黑格尔语:斯若一庙,装饰堂皇,却无圣神。故琢庐主人曰:书之道在于内,动人者更不在多,得一经典之作足以名百代,少少许则胜多多许耳!


明清两朝文人,独赏自性,向慕精神之优越超拔。面对四时风景,巡目烟霞空谷,手摩金石字画,游心禅意道旨,避负重而得轻隽,舍物障而为无迹,故所作散文小品多有闲雅之趣。余甚爱之,案头常置明清小品文选,感其天真自由,独抒性灵,竟陶然其间。因作书多抄录之,亦书亦读,岂非两全其美乎?


近日读《苏东坡传》,林语堂著。古之文人,吾最赏苏子瞻,近代尤喜林宰予。东坡有诗:事如春梦了无痕,一语感动古今。东坡居士尝尽人生百味,参透生命之道,随遇自适,悲天悯人,人品之正,艺境之高,令人高山仰止。林氏此传,亦益彰语言之妙,若清泉出涧,白云卷舒,宛如春雨,润物无声。


草书贵简,简即不多余也。古人曰“大道至简”,君子藏器,身无长物,固一理也。简约质朴,意到即止,点画之外亦须慎重,此中之要,不可不辨。


楷书贵端庄谨严,须有正大之气象,楷模之意义。然易刻板,最忌呆若木鸡,形如算子。东坡谓“真书难于飘扬”至言也。


当今行书,多为行草,行书间杂以草书,人谓“雨夹雪”,或为“展览体”之常见。今人避难趋易也,若右军之兰亭,颜鲁公之祭侄稿,杨少师之韭花帖,苏东坡之寒食帖等,谨严如楷法,绝少连带,字字独立而势态呼应、气息生动者最难。


世评赵吴兴,多讥其媚,盖以人论书耳!吾以为大谬也。子昂大才,博艺专精,生不逢世,故陷尴尬之境。假令他人若此,又当何取也?逃避实为抗争,无奈唯有面对,此智者之举。赵吴兴挽时风之既下,成百代之楷模,处逆境而有大成,实可敬也!其书平淡中见奇崛,点画沉厚蕴蓄,绵里裹铁,直入魏晋,坡仙之下当无出其右者。


米芾最重技法。早年集古字,几于乱真,深得二王神髓,世传子敬书多为其所临仿。吾爱米老翰札,爽爽有魏晋风气,轻松自得。味其书,确有“提刀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之意。盖全仰历练之功,才得解牛之术,吾辈多不侪矣,故去之远甚!

 

书法为写心之艺术,思想者之行为,故书中须有我之心性所在。意从己出,不于人同,自有风骨;盲目跟风,随人作计,终为后尘!



当代书法,并非缺乏个性者,“强调自我”与“张扬个性”已为当下喧嚣浮躁之注解。人各有性,物各有主,不可强加。窃以为个性当以道显,道愈深,性愈显。离道而趋性,若杀鸡而取卵。书,寂寞之道,万物同理,皆归之于常。常,道之基也。知此,人所得失取舍盖自明矣。


学书各有其道,然不可本未倒置。今有藉西方之图式构成,解传统之书法者。作书重视觉,下笔“点线面”,故点画难免造作。每观此种,往往乍睹甚佳,细品无味,观一而知百。余谓之“黔驴”,终将“技穷“。中国书法,与人之心灵相关,人之精神、情性于笔墨相接,因人因时因境而变,故无以穷尽。书贵自然书写,乃能发于本心,合于书道本旨。若以安排设计,下笔定式,必僵死无疑也。


读南田画跋,颇有会心处。南田清逸绝俗,淡雅幽隽,为余叹服。其论曰“不落畦径,谓之士气,不入时趋,谓之逸格。”,又引山谷论文“盖世聪明,惊彩绝艳,离却净静二语,便堕短长纵横习气”。“逸格”,“净静”亦可论书,书无新旧,唯有高下,当今能得此二境者几人哉!


吾读古今书论,唯重书家书论。书家论书,言之有物,言简而意赅,每能发人深省,启人心智。书之道,言未能尽,传之以意。未有体验者而言意,犹隔靴而搔痒。虞永兴《笔髓论》、苏东坡《论书》、孙过庭《书谱》、米元章《海岳名言》诸篇,皆可谓至论也。


书法以用笔为上,用笔贵在用锋,古人有此论也。吾以为用笔须重过程,落笔不可仓促,起收铺毫,勿令草率。观古人书,笔画丝丝入扣,无不谨严,不惟真、行,草书亦然。尝见今人作书,疾风骤雨,点画狼藉,自鸣得意。然究其点画过程慌率不堪,笔不入纸,强使意气,故满纸浮躁,足可戒也!“十年学一慢”,此中深意,自可寻思也。


结字之法须藉积累之功。平素临书创作,贵能因字而变,随势生发,为其要也。法无定式,不可千篇一律,最忌雷同。形势贵于平衡完备,勿使阙漏。先求平正,务追险绝,终能险中求正,正中寓险为旨归,平中见奇尤难。


今人学书,多欠专注。古今碑帖临遍,未有一帖深入者,朝三暮四,朝秦暮楚,无所适从。古人一帖在手,浸淫多年,故能出入自由。古今相较,古人更具效率耳。一帖入,则百帖通,专一无他,捷径也。今科技发达,印刷精良,为优势也,然纷繁缭乱,耳目无定,反为弊端。时风浮躁,声色犬马,诱惑难抵,多是移情别恋,终无正果。


笔画须有表情,有情方得趣。然不可造作,最恨装腔作势,摆弄姿态。宜下笔干净,果断从容,自然书写,功性兼备。稳健而不失灵动,飞动而不失沉静,最喜东坡居士“刚健含婀娜”句,恰如其分。

 

吾论书谓人书合一、言行一致方入境界,学书必先以技入,技近乎道,技道双修并进,方能人书合一。人书合一方入真境,为生命之真,为艺之真也。言由心出,行有所践,方可立己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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